今天下午,很奇怪的和胡蘿蔔在空曠的水泥地上開始玩起了投接球。
兩個人各站一方,一面閒聊,一面把兒童軟式網球投給對方接,這樣來來回回地玩了好一陣子。
説很奇怪,是因為兩個小孩很罕見的都不在我們身邊(他們被爺爺載下山去無人的地方兜風了 ),
我和胡蘿蔔就是很簡單重複著投球、接球——揮轉手臂,把球擲出,然後再接住對方丟回來的球。
在甩動手臂丟球,或是跳起來接球的動作之間,
能感受到心一點一點解開,放鬆;還有很單純自然的快樂。
夏日傍晚的天空澄澈清明,風吹過樹林和竹林,發出涼爽的聲響。
我們兩個人好像就站在世界的邊緣似的,不斷玩著投球遊戲,
而所有人,所有事物,所有發生,全部都在世界的另一側。
自從墨璞出生,到現在的六年多內,算一算我和胡蘿蔔也只單獨兩人出去過四次。
一次是去戶政事務所辦理戶口手續,一次是去喝朋友喜酒(車程10分鐘的餐廳),
還有兩次是在婆婆家,我們兩個出門去買晚餐。
小孩出生後我們從沒單獨出去吃飯或是看電影,甚至是散散步什麼的,
生活裡的活動,不是獨自去做,就是全家一起去。
其實那四次的兩人單獨出門我還滿開心的,走在胡蘿蔔身邊時心情就像一隻搖尾巴的小狗。
但就算開心,我也不會想找機會和胡蘿蔔再度單獨出門。
也沒有「嘿,我們把小孩暫時託付給阿公阿嬤,我們去看場電影吧。」的需求。
不曉得是不是我和胡蘿蔔沒有舉行婚禮、拍婚紗或宴客的關係,
我還真的沒什麼「胡蘿蔔和我是夫妻」這件事的體認。
可是就在今天投接球的時候,我忽然對「我們是夫妻」這個現實有了切確而強烈的真實感:
啊。這個站在對面,把球傳給我的人,就是我的丈夫耶。
(⋯⋯好像有點後知後覺。 )